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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国艺术启蒙网
为什么要听古典音乐?这个问题似乎永远都说不清。在我看来,音乐就如同任何艺术门类乃至这个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东西一样,既可以看作是人类文明的结晶,又是这个世界对每一个个体的馈赠。在我们极其有限的生命里,如果不去尽可能多地感受这些东西,那么生命本身是不是少了很多意义?正因为此,我们拼命地听音乐,看电影,品尝美食,四处游历,这些事情或许没有多大”用处“,但对我们来说的意义其实是一样的。
而就音乐来说,古典音乐代表着音乐艺术的开始,有太多美妙的旋律可以从中发掘,而群星闪耀的古典音乐史更像是一段令人心驰神往的传奇故事;对这项艺术的热爱,对伟大的音乐作品的热爱以及对那些伟大人物的热爱其实是相辅相成的。
我很荣幸能借用知乎专栏这个平台,将我的这些热爱以及一些粗浅的见解分享出来。
(文章题图是一幅著名的剪影画《安东·布鲁克纳抵达天堂》,作者是给很多大音乐家创作过剪影的奥地利艺术大师Otto Böhler。图中人物左起:布鲁克纳、李斯特、瓦格纳、舒伯特、舒曼、韦伯、莫扎特、贝多芬、格鲁克、海顿、亨德尔、巴赫。
Otto Bรถhler
这里有许多他的其它剪影画作品)
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叫做“学音乐的孩子不会变坏”,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尽管学音乐而后变坏的例子其实层出不穷,远有热爱瓦格纳的歌剧艺术后来却成为大独裁者的阿道夫
·希特勒,前年又有一位残忍杀人的钢琴专业学生药家鑫。许多人不禁开始怀疑起音乐在道德伦理方面的价值来,即音乐真的有催人向善,或者说“净化灵魂”的功能吗?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古典音乐一定不会是助长人心中“恶”的一面的催化剂。从古希腊人立下塞基洛斯墓志铭甚至更早的时候起,人们写作、歌唱与演奏音乐的目的就是为了赞颂神的荣光与人世的美好。当音乐史的长河逐渐流淌至近现代的时候,作曲家们发现对暴力、扭曲、阴暗的描写与同样是艺术美的一种,但即便如此,对丑与恶的歌颂也仅仅是停留在艺术层面上的,从未鼓励人们在实际生活中也如此操作。听过斯特拉文斯基《春之祭》的人不会真去搞这么一场献祭仪式,热爱马勒交响曲的乐迷们也不会因为受其中悲观厌世情绪的影响而真去做什么轻生之举。将艺术与生活划分界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没有什么难度。
如果无法将这两者划分开来,那么麻烦恐怕就大了。比如热爱瓦格纳歌剧的希特勒就真的深陷于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真的在自己所统治的国家里盖起了属于自己的瓦尔哈拉神殿,整个欧洲数以千万计的人们生灵涂炭。尽管瓦格纳的音乐一定不是灾难的主要原因,但谁又能明明白白地证明一点影响都没有呢?时至今日,瓦格纳的音乐仍然在以色列国境之内被禁止上演,任由政治家以及音乐家们的游说都难以说服犹太人在情感上接受这样的音乐。但这并不会让一般的乐迷在聆听瓦格纳时心生负罪感:不论这些音乐将希特勒塑造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音乐在本质上是无辜的。《帕西法尔》序曲里那至纯至美的宗教颂歌,《女武神》里父亲告别女儿时的情真意切,《荷兰人》里森塔为救赎而勇敢的一跃……每当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场景时,心中所涌起的一定是美妙的情感。
中国的古人则对音乐有着更加纯粹的正统观念。《礼记·乐记》里,子夏说“天下大定,然而正六律,和五声”,明明白白地阐述了音乐的起源,所谓饱暖思淫欲,当远古的人类第一次从朝不保夕的生存状态里解放出来,开始初步品尝到了劳动的乐趣时,最早的音乐也就从田间地头流传起来了。音乐的出现伴随着对于人来说最重要的变革:从“生存”,到“生活”。即便在今天,对于一个勉强生存着的穷苦人来说,尽管我相信音乐或多或少能够给他带去慰藉,但对于改变其命运是丝毫无效的。
从中世纪到巴洛克与古典主义时期的音乐几乎纯粹是为了教会与宫廷所创作的,普通人吟唱的那些小调根本不被算作是音乐的主导脉络,如今也近乎失传殆尽。直到以擅长通过音乐表现真情实感的浪漫主义风格出现,音乐才真正成为了欧洲普通市民的消费品,音乐厅与歌剧院开始向购票听众敞开大门,并逐步演化成了今天的表演艺术产业。有趣的是,浪漫主义音乐的出现同样伴随着人类的又一次伟大变革:从“生活”到“自由地生活”。从这个时候开始,不论是人的思想还是音乐的语言都开始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发展。音乐从来不可能脱离社会孤立发展,好的音乐一定有着其时代的鲜明属性,但在后世看来也同样具有独立于时代的伟大的艺术性,正如人类文明中的所有艺术门类一样。
想起去年的一则新闻——《朝鲜日报》报道,十多位朝鲜知名艺术家惨遭枪决——在这震惊世界的惨案中,还包括了两名对于古典音乐爱好者来说不那么陌生的名字:银河水管弦乐团的首席小提琴家文庆镇与副首席小提琴家郑荣善。在枪决过后,这支朝鲜硕果仅存的管弦乐团随之宣告解散,古典音乐在这个国度宣告死亡。
文庆镇曾是2005年7月于匈牙利举办的国际卡内蒂小提琴比赛的冠军得主,随后这位年轻的、才华横溢的小提琴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银河水管弦乐团的首席,并带领这支乐团在2012年3月出访法国,在韩国指挥大师郑明勋的带领下与法国广播爱乐乐团合作举行了一场音乐会。在这场音乐会上,文庆镇还作为小提琴独奏演奏了法国作曲家圣·桑的《引子与回旋随想曲》,这是一首将小提琴的技巧性与歌唱性发挥到极致的杰作,而这位来自闭关之国的小提琴家竟然能将这首曲子诠释得如此精湛,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我常常说,乐迷不应该仅仅热爱音乐,还应该热爱音乐家,因为这是世界上最有气质、最富个性、最让人神魂颠倒的一群人。然而当音乐家面对整个时代汹涌澎湃的浪潮时,总是那么的手足无措。拿破仑的军队进攻维也纳时,年迈的海顿拖着病躯安慰着收到惊吓的女仆们,结果自己还是没能撑到和平到来的那一天。1918年,德彪西在巴黎去世时,德军正在向法国发动“春季攻势”,整个城市遍地瓦砾,以至于没有人能赶到葬礼上送别这位伟人。
浩劫时期的中国,当29岁的女钢琴家顾圣婴与母亲及弟弟一同自杀、当指挥家陆洪恩遭到枪决、当上海交响乐团中提琴家周杏蓉因无法忍受迫害而自杀时,这何尝不是一段对音乐界来说无比黑暗的岁月?也许不幸中的万幸是,今天的人们没有忘记这些人的名字,顾圣婴当时留下的录音经由中唱的重制之后重见天日,乐迷几乎人手一套。当年总是在监狱里哼唱贝多芬“英雄”与《庄严弥撒》的陆洪恩,也有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知道他的名字。
所以当我们回到这篇文章最初的主题:为什么要听古典音乐?其实很简单:听音就是读史,音乐就是我们走过的路。在这条路上,我们有幸与那些伟大的或是平凡的音乐家们迤逦同行,听到他们从心底发出的那美妙的声音,那真切的情感,让他们的名字永远不会被遗忘,让艺术的光芒照亮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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